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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構成的曲譜里,盡是人世的辛酸與苦澀。
心之逆旅,華胥為引。
文案
華胥一引,亂世成殤。 琴弦震響於九州列國之上,無聲驚動。 這是一個發生在亂世的故事。
城破之日,衛國公主葉蓁以身殉國, 依靠鮫珠死而復生。當她彈起華胥調,便生死人肉白骨,探入夢境與回憶。
幻術構成的曲譜裏,儘是人世的辛酸與苦澀。
而她與亡她國家的陳國世子一次一次於幻境中相遇,身份兩重,緣也兩重。
清平華胥調,能不能讓每個人追回舊日的思念,不再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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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口照進的白月光中,他身姿高大挺拔,一枚銀色面具從鼻梁上方將半張臉齊額遮住,面具之下嘴唇涼薄,下頜弧線美好。有片刻的寂靜。他擦拭掉唇上殘留的血痕,唇角微微上翹︰好厲害的丫頭,我救了你,你倒恩將仇報。
 
介紹+感想
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前面看得有點霧煞煞,可能是我國文造詣太差,看完全部才知道,喔~原來當是在講這個喔... 所以我先把前面大綱講一下...
衛國一任皇帝昏庸無能,又恰逢天災大旱,造成國家民不聊生,百姓決定揭竿起義,這時陳國派世子-蘇譽舉兵進犯衛國,想當然衛國無力抵抗,不戰而降,而衛國公主-葉蓁(女主),為保國家尊嚴,決定於十七歲的冬天,躍下城牆,以身殉國...
 
“社稷死,葉蓁死,这本该,是一个公主的信仰。”
 
葉蓁本是已死之人,卻因心臟位置被師父縫入鮫珠,死而復生,也化名為-君拂,而師父救她的理由就是要她利用鮫珠內的上古秘術華胥引來刺殺陳侯,為了延長性命,葉蓁為一些願意在虛幻夢境中沉淪之人,以生命為價編織幻境,卻在一次因緣際會下,遇到之前的救命恩人 慕言(男主)......
 
(下面心得目前只寫了浮生盡,剩下的我以後再更.....)
 
----以上建議沒看過的人閱讀  以下建議看完再服用  避免暴雷----
 
 
浮生盡 (宋凝 沈岸)  -愛一個人這樣容易,恨一個人這樣容易。-
 
 -她看來剛強,終歸是女子,越是剛強的女子,越是要人珍重,過剛易折即是如此。-
 -她完美無瑕,她應有盡有,她剛強不屈,而萋萋失盡枯恃,柔弱如水,什麼都沒有。  他卻不曾想過,過剛易折,以柔克剛,這樣淺顯的道理。-
 
宋凝是一個烈性女子,當她愛著沈岸時,她可以毫無保留,一生少數幾次痛哭都是為他,而當她因為孩子的去世而徹底心死時,她也可以決然的捨去性命,永遠活在幻境之中。 這樣倔強的她,遇到了沈岸,和她一樣執著的沈岸,在沈岸認準柳萋萋後,便半點解釋機會也不給宋凝(第二次看,因為知道宋凝的結局,所以柳萋萋沒有否認時,我真的氣到想哭),該怪沈岸嗎? 可是沈岸根本不知情、可是宋凝愛的就是這樣正直的他。只嘆天意讓他把癡心付錯了人...
 
 
 -宋凝的右手毀在這一夜,那本是拿槍的手,耍出七七四十九路紫徽槍法,舞姿一樣優美,叫所有人都驚歎。 那些刀傷刻在她手上,刻在她心上,毀掉她對沈岸的全部熱望。-
 -從前,她在成千的屍首中翻出他,她背著他翻過雪山找醫館,不眠不休三個晝夜,都是從前了。-
 
他把她的玉佩用金箔镶嵌,將兩塊碎玉拼得如完璧,卻不知拼的是誰的心,裂的是誰的心;她送給他一面護心鏡,在沙場上護他殺敵,而他在凱旋而歸時,將她的情撕成了碎片。 在看到宋凝說"沈岸,你這樣對我,你沒有良心。”,我默默掉了兩行淚。沈岸愛上了救她的女子,是為了那份大義,和捨身救命的悸動,而沈岸愛上宋凝,是日積月累的相處。 即使沒有宋凝,柳萋萋也依舊不會是沈岸的良人,悸動仍只會在生活中磨逝,而宋凝只不過是催化劑罷了...
 

 -所有的不可挽回都是從那個夜晚開始。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看到事情全貌,看到宋凝的生命由這一晚開始,慢慢走向終結。 將她推往死地的,是她的愛情和沈岸的手-

每每看到沈岸傷害宋凝時,我就會想,當沈岸知道自己此生的摯愛竟是自己親手逼死的時候,會有多麼悔恨啊! 對沈岸來說,世界上最痛的瞬間,莫過於「我們本來可以」,如果柳萋萋沒有出現,沈岸和宋凝就能像華虛幻境裡一般幸福,可惜終究未果。 雖然偶爾看到沈岸欺侮宋凝,會有點竊喜(因為我最愛看男主後悔的戲碼,可是之後又會被虐個半死,咳...抱歉,我變態了),但是這篇連讓我竊喜的地方也沒有,因為沈岸的抱歉和愛意,宋凝再也聽不到了,仍是生死相隔...

其他

<浮生盡>有一篇獨立出來的番外<來生不負卿>,以沈岸的視角來。

在看過<華胥引>很久以後,突然看到了一篇關於卿酒酒的心得,結果又虐哭我了 : 華胥引之柸中雪

經典名句

<浮生盡 + 來生不負卿>

「夫君,我把阿凝交給你,好好地交給你,請一定要珍重啊。」


他拂袖踏出新房,喜床前一地破碎月光。 她看著他的背影,想絕不該是這樣。 她喚他的名字:「沈岸。 」就像在蒼鹿野的修羅場,那一刻的時光,她抱著他,聲帶哽咽,喚得輕而纏綿。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她沒有流淚,只是茫然。 她一生唯哭過一次,那是她在蒼鹿野找到他,發現他還活著。 她脫下大紅的喜服,疊得整整齊齊,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一對龍鳳燭燃盡成灰,窗外月色戚戚然。 


那是她命中的魔星。 她為他卸下戰甲,披上鮮紅嫁衣,用了一生的柔情,千里迢迢來嫁給他。 可他不要她。


她的愛情約莫快死了,從前她看著沈岸,只望他時時事事順心,如今她看著他,只想時時事事找他的不順心。 可他不順心了,她也不見得多麼順心,就像一枚雙刃劍,傷人又傷己。


她將他的小腦袋托起來:「兒子,太陽出來了,你不是吵著半個月不見太陽,你的小被子都發黴了嗎,今天終於有太陽了,快起來,把你的小被子拿出去曬一曬。 」可他再也不能醒來。 眼淚順著她臉頰淌下,落到他臉上,滑過他緊閉的雙眼。 就像是他還活著,見到母親這樣傷心,留下淚水。 


她抬頭望他,像從不認識他:「為什麼我兒子死了,你們卻還能活著,你和柳萋萋卻還能活著?」 此生,我沒有聽過比這更淒厲的詰問。 


本以為她如此剛強的性子,又戎馬三年,持有的華胥調必是金戈鐵馬般鏗鏘肅殺,可樂音自絲弦之間汩汩流出,悽楚幽怨得撕心裂肺了。 華胥調是人心所化,以命為譜,如此聲聲血淚的調子,不知宋凝一顆心已百孔千瘡到何種程度。 再如何強大,她也是個女子,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敗在愛情裡。


七年後的宋凝,總像是捏著情緒過日子,本以為性情使然,今日才明白只是這七年裡,她想要撒嬌的那個人從不理會她而已。 她也有這樣的時刻,會大喜,會大悲,她只給心中的良人看這副模樣,這才是天真的、真正的宋凝。


什麼是假,什麼又是真的?這幻境之中看似圓滿無比,卻繞不過現實中的慘烈至極。 我覺得,一切都是心中所想罷。 若你不認為他是幻影,他便不是幻影,在我為他們編織的這個世界,他們是真的,哭是真的,笑是真的,情是真的,義是真的,反復無常是真的,見異思遷也是真的,人心所化的華胥之境,雖嚮往美好,本身卻是很醜惡的啊,沒有一顆堅強的心,無論是現實抑或幻境,都無法得到永遠的快樂,而倘若有一顆堅強的心,完全可以在現世好好過活,又何必活在這幻境之中呢?


你說這是你為我編織的幻境,都是假的,我在夢中看到的那些,才是真實,可那樣的真實,未免太傷了。 我說的真實和我所在的幻境,到底哪一個更痛呢?那些真實,我只在夢中看到,也瑟瑟發抖,不能忍受,更不要說親身經歷,倘若如你所說,真有那七年,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呢?我想起這些,便覺得在這環境之中,沈岸他離開我,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我們至少有美好的回憶,我會生下他的孩子,我想,我還是能活下去,是了,我還是能活下去的,他也希望我活下去。 可你讓我同你回到那所謂的真實,那樣不堪的境地,那個世界裡的沈岸,連他都不想我活著,我還活著做什麼呢?


他張了張口,沒說話,轉身朝我指的廢墟急步而去,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水閣前跪著的奴僕們慌忙讓開一條路。 我抱著琴幾步跟上去,看見他身子狠狠一晃,跪在廢墟之中,夕陽自身後扯出長長的影子。    

越過他的肩膀,可以看到地上宋凝的遺骸,今晨我見著她時,她還挽著高高的髻,頰上抹了胭脂,難以言喻的明豔美麗。    

朝為紅顏,暮為枯骨。    

時光靜止了,我看見沈岸靜靜地跪在這片靜止的時光之中。    

一段燒焦的橫木啪一聲斷開,像突然被驚醒似的,他一把摟住她,動作兇狠得指尖都發白,聲音卻放得輕輕地:「你不是說,死也要看著我先在你面前咽氣麼?你不是說,我對不起你,你要看著老天爺怎麼來報應我麼?你這麼恨我,我還沒死,你怎麼能先死了?」 沒有人回答他。    

他緊緊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就像抱著一件稀世珍寶,卡白的臉緊貼住她森然的顱骨,像對情人低語:「阿凝,你說話啊。 」   

黃昏下的廢墟彌漫被大火燒透的焦灼氣息,地面都是熱的。    

我看到這一切,突然感到生命的空虛,無力問他:「你想讓她說什麼呢?她現在也說不出什麼了,即便你想聽,也在說不出了。 倒是有一句話,她曾經同我說過,新婚那一夜,她想同你說一句甜蜜的話,她剛嫁來姜國,人生地不熟,眼裡心裡滿滿都是你。 她沒有父母姊妹,也沒有人教導她如何博取夫君的歡心,但那一夜,她實心實意地想對你說來著,說:‘夫君,我把阿凝交給你,好好地交給你,請一定要珍重啊。 ’只可惜,你沒讓她說出口。 」   

他猛地抬頭。    

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你說宋凝恨你,其實她從沒有恨過你,天下原本沒有哪個女子,會像她那樣愛你的。 」


是蒼鹿野的修羅場,她下馬跌跌撞撞撲進死人堆裡,面容被帶著血氣的風吹得通紅,渾身都是污濁血漬,她抿著唇僵著身子在屍首堆裡一具一具翻找,從黎明到深夜,終於找到要找的那個人,她用衣袖一點一點擦淨他面上血污,緊緊抱住他「沈岸。 我就知道,我是應該來的。 」話未完,已捂住雙眼,淚如雨下。

是戰場之側的雪山山洞,他身上蓋著她禦寒的絨袍,她輾轉在他唇上為他哺水,強迫他一口一口吞下。 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洞外是呼嘯的寒風,她顫抖地伏在他胸口:「你什麼時候醒來,你是不是再醒不來,沈岸,我害怕。 」她抱著他,將自己縮得小小的躺在他身邊:「沈岸,我害怕。 」   

是雪山之中的那三日,她背著他不小心從雪坡上跌下,坡下有尖利木樁,她拼盡全力將他護身身前,木樁擦過她腰側,她忍著疼長舒一口氣:「幸好。 」她吻一吻他的眼睛,撐著自己坐起來,捧著他的臉:「我會救你的,就算死,我也會救你的。 」


 「沈岸,你知道宋凝是怎麼死的嗎?一個幻境。 她沉溺在幻境之中,捨棄了自己的生命。 那個幻境裡,你終於愛上她,你們相約白頭。 她沉浸在這樣的幻境裡,這其實沒什麼,得不到的便想得到,也是人之常理。 可後來你戰死了,即便你戰死了她也不願意離開那幻境,她想起現實中你給的痛,比起現實中你給她的那些痛,她寧願忍受幻境中永遠失去你的痛,她命人燒了自己的遺骸,什麼也不願留給你,她原本是那樣地愛你。 沈岸,你不知道,她愛你愛了七年。 」   

我說完這些,看到他顫抖的手指撫上她手腕脛骨處一隻玉鐲,緊緊握住,現出泛白的指節,突然身子一傾,吐出一口血,殷紅的血灑在宋凝遺骸的肋骨上,現出一種異樣的妖。 他喊出那個名字,像痛苦得不能自已了,嘴唇開合幾次,才能發出聲音:「阿凝。 」可她已再不能回應。    

我抱琴起來:「她讓我將她的骨灰送回黎國,自此以後你們再無瓜葛,沈將軍,三日之後我來取宋凝的骨灰。 」   

他沒有理我,踉蹌著抱起她,一步一步踏出水閣,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    

伏在地上的僕從們嚶嚶哭泣。    

我愣了愣,道:「也好,那煩勞沈將軍實現她最後一個願望,將她裝進白底藍釉的瓷瓶,親手交給她的哥哥。 」   

沉默像一把蜿蜒的白刃,良久,他暗啞的嗓音自一片哭泣聲中恍惚傳來:「她臨死之前,可有什麼話對我說?」    

我看著他的背影:「沒有,一個字也沒有,她對你,已別無所求。 」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不同的祖国,不同的守護,燃成同一支火炬。这是我——宋凝的命运,我願愛你,冒著生命的危殆爱你,等著看吧,是否这也是你的命運? 
命運,是否是我们幸福的主宰? 
命運,是否攔阻了我们的前途? 
命運,決定了誰是愛者誰將被愛。 
命運,決定了誰赢者完勝誰满盤皆输。 
命運,我们的一生由你掌握。


夢裏,妻子相伴,月下清影;夢醒,一妾一女,怯怯相望。 

夢中所願,這便是從心所欲嗎?

夫妻相悖,恩將仇報,違背倫常,這便是從心所欲嗎?

恩重如山,忠義相報,有始有終,這是我童年的信仰。 今生今世,我斷不能負那救我之人。

阿凝,此生,就讓我一人背負這深重的罪孽,受刀斧鋸,烈火焚罷!

下輩子我一定會等著你,早一點兒遇見你,我只等著你,可好?  


為所愛之人活下去,沈岸,沈岸,我愛你至死不渝,我施予你別無所求。

我想要把自己放出來,真真實實地體驗每一件事,並不是各種不切實際的自我放逐。

我要自由,選擇自己的生活,不遭盜竊,不遭陷害,不遭褻瀆,沒有禁忌。

 我要的自由,沒有神明,沒有國家。 分隔你我的兩個世界,有一天終會融合為一,我願意這樣相信,即使獻出我的生命。

我愛你,就像白晝戀著黑夜,烈火終將融化堅冰!  


他是她的夫君,他卻沒有珍重,這樣真摯剛烈的好女子。  

而他們原本是可以的。

策馬邊關,慣看秋月春風,大漠長河,淘盡英雄的生生世世,全部讓他毀了。

那一夜,他竟是冷冷地拂袖而去,留她孤身一人,抱著冷被獨坐到天明。

多少個那樣的夜晚,都生生地錯過了。

她的夜晚,他的夜晚,他們的夜晚!


她死了,他還活著做什麼。  

姜國算什麼,亂世爭霸,兩國相鬥,他遇到了她,卻認錯了她。  

信仰算什麼,湧泉之恩,相逼為報,到頭來她不過是為人做嫁衣裳。  

家族算什麼,道義禮教,束縛人心,他此生未曾嘗過從心所欲的滋味。  

至於那一妾一女,他再不願見她們一面。  

只要把她留給我。 阿凝,我的阿凝,你不要走,留下陪我。  

阿凝,阿凝。 一切就快過去了,你再等一等,你一定要等我。  

阿凝,我想你。  

上天將他的雙眼蒙蔽,是為了讓他背負罪孽,抵死糾纏。  

鳩山上的禿鷹,食我之肉,飲我之血!只有死亡能將我們結合,讓你我的靈魂遠離這苦難的土壤,讓我們的愛,融入天穹。  

宋凝,我愛你至死不渝。 在遙遠的前方,讓我和你一同離去。  

為你而死,雖死猶生。  

桑陽關下,將軍戰殆,朝如青絲暮成雪。 他隨身帶著她的骨灰,仿佛懷中擁著她,沈岸滿足地閉上眼睛。 他想起黎莊公十七年的那個冬天,此人此地,一見傾心。 她叫陣要打敗他,他將她摜下馬,挑起她的頭盔。  

仿佛回到原點,一切從未開始,而一切早已結束,黃泉路上,奈何橋邊,該用怎樣的姿勢,他才能奮力抱住她,乞求她不要獨行。  

終於能夠,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春陽下爛漫的女孩,冬日裏奔跑的男孩,沙場上忠貞的愛情,海棠花樹,起舞弄劍,妻兒共賞一池蓮花,終都不是虛妄。 沈岸和宋凝,命中註定,本就該如此的。  

讓心在燦爛中死去,讓愛在灰燼裏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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